人间中毒连载第二章

文章来源:经管道分发的气体意外中毒   发布时间:2016-11-28 10:36:05   点击数:
 

第二章这条河淌了很久,活了很久其实我爸打完后我就不怕那块地儿了,而我所有的记忆也从十岁那年被打开始慢慢长到了我的身体里,等我长到了能思考生活的时候,我发现那就像我下面的那玩意儿一样愈发的牢固,日子越长,我记起的事就越多了。关于十岁以前,不是我不记得我十岁以前的事了,我一样记得很多,譬如我、威哥还有爽子我们一块在学校的厕所里偷看阿姝这件事,这是我三年级的时候干的事了,偷看她这件事是爽子带着我俩去的,爽子说他喜欢阿姝,但我觉得这和我喜欢李小娟不一样。爽子喜欢她我知道,威哥也喜欢,还有他们几个肯定也都喜欢的,因为她很漂亮,和李小娟的漂亮不一样,她走起路来和李小娟就不一样,李小娟瘦瘦的身子走起路来是那样的轻盈和温柔,我喜欢她走的慢慢地,也喜欢她跳着跑着好像一不小心她就能飞了一样,其实也无所谓了,李小娟就是李小娟,我就是觉得她和阿姝不一样,不只是阿姝,准确的说是所有的女生都不一样,至少我这样觉得,后来对别的女生我也有过这样的感受,可这又是以后的事了,总是说这是以后的事了,可是后真的发生了很多的事,所以我们后来都爱说什么来日方长,说什么交给时间。至于阿姝呢,他们几个都说她很漂亮,爽子说她的腿很长还白,就像雪一样的白。威子也说,他说阿姝眼睛好看,还有她上面那比其它的女生大,这有点像在说阿姝的坏话,我不爱参与这样的讨论,这大概是因为我爸和我妈所赐,所以我只是站在一边听,或者做没有听到的样子。但是后来我知道了一件事,威哥说阿姝的眼睛好看是在说阿姝的眼睛能勾人,这不是我说的,也不是威哥说的,他那时肯定像我一样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个词,其实那是我不小心偷听到的,是村头那群三十多岁和四十多岁的男人们,晌午在那颗柏树下端着碗吃饭闲扯时被我听到的,我下学路过那,阿姝也路过那,我听到有人说:“这不是那谁家的闺女嘛,长这么高,像她妈那戳个儿”“那是,她妈那样长得不赖,这闺女长大长的也孬不了,你看那眼多像她妈,勾人”,瘦高个的男人蹲在树下,一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捞起碗里的捞面在碗里搅和着,说着,吃着,说完就笑了,其他人也笑了。也不知道是谁蹲在树的另一边说:“这闺女他爸几年木回来了,有好几年了吧”“那可有几年了,再不回来就去球了,谁知道咋回事”,我二伯也站在人群里端着碗吃饭,他说这话时我正好全听到了。“哟,寻,放学了啊,快回家吃饭去”“恩,二伯”说完我就跑了,听到后面有人对我二伯说“这小伙儿听你话啊,怪好”等我一溜烟跑走了时,我还能听到后面那群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可能饭吃完了,他们也就会静下来了。至于我再见到阿姝时我就故意不去看她,好像多看一眼就会想到爽子和阿辉讨论的那些话,还有村头那群大人说的话,所以我还是立志喜欢李小娟,李小娟是知道的,或者她装作不知道,反正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其实有些事情我不愿意想起来,是因为想起来和忘记它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就像我十岁以前发生的事好像和我十岁以后就没有什么联系一样,我愿把十岁当做我记忆的分水岭,十岁前的事情该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可有一个东西我从来不能忘记,那就是在我没出生前,甚至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至于前面是不是还要加上几个爷爷我无从考证或者是我压根就没想考证,反正这河活了很久了)没出生前就已经在那躺着的那条浔河,它在我十岁之前和我十岁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重来没有改变过,这个我可以保证,我爷爷也可以保证,以为他那有几张照片是关于这河的,我看过那几张照片是黑白的,照片上有条橡皮坝,很高,很黑,很长,我很喜欢,因为我喜欢这河。水是有灵性的,从小我就这样觉得,我不知道小时候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我妈从小就逼着我吃鱼,她说吃鱼让人聪明,那我想鱼自己肯定很聪明,要不然它笨,我妈怎么还会让我吃,我妈对我那么好,然后呢,鱼活在水里,我吃的鱼都活在浔河的水里,所以这水肯定比鱼还聪明。我把我想的说给我妈还有我姐听了,偏偏没有告诉我爸,我姐说“你可真傻,水哪知道那么多”。我妈很开心,她说:“你个傻孩子,傻劲儿”。我妈给我取了和那河一样的名字却从不让我靠近那河,这主要还是我爸的意思,可我似乎是有权反抗的,于是夏天一来,爽子他们几个就偷摸来叫我下河捉鱼和游泳。要想到河边去,我们至少要路过几个栓有大狗的人家门口,其中有一个是大军家的,他家那条黑狗很凶猛,我怕狗,所以我很少去大军家去找大军玩,一大部分原因就是我讨厌那条狗,我们几个就叫那条黑狗叫“大军”。还有一条是苹果家的,那是几个门口拴着狗的最后一家,可恨的是苹果家的狗没有拴起来,是条白色的狮子狗,它很小却特别凶,我一样也不喜欢它。可我喜欢路过他家就能看到的那条路,那是一个上坡路,路的两旁是纵深数米的草丛,长着乱七八糟的草,还有各种颜色的花,春天一来就好看的要命,夏天一来,还是好看的要命,冬天一来,雪落后的这个村子都好看的要命,唯独秋天来的时候,我不觉得这儿好看,秋天我更喜欢站在坡上,远处望去的那一片一片的金黄,所有的金黄都一样,就连那块枪毙过犯人的田里的金黄也一样好看的要命。这条坡路走到头就是河堤了,河堤上和这条河一样长,也和这条河一样躺了很久,活了那么长。离河沿近的那边是河堤的内侧,内侧的土地上种满了不停地粮食和水果,但不管是哪块地,它都还是有主人的。只是这主人不是公家给做主的,有人想种,只要有地你就来种,至于种什么就随了主家的意愿,但是有一点谁都得听公家的话,这地上种的任何一颗长成的树,谁都不能砍拔,这是有道理的,因为洪水来过,也淹过这村子,也是因为洪水的原因,所以很少人能在这儿的土地上收获粮食,我倒是见过不少的妇女在这地上哭过,还是因为洪水,洪水淹了地,毁了庄稼,这也是既怕这河又爱这河的一个原因,这水真是厉害的。我们在这河边的菜地上偷过果子,也掰过玉米,这都让我们开心。可最开心的是春天来的时候,满河沿的油菜花就开了,河对岸是另外的一个村子,可对岸也是满河沿的油菜花,那时候是小孩子最开心的时候,我们在油菜地里奔跑着,恨不得要钻到泥土里,再从水里浮出来,有一年我们几个压塌了一个农家人的一大块油菜地,那家老太太跑到了学校找我们,我妈就亲手揪出了我们几个,可也没得办法,那老太就破口大骂,等骂完了,骂累了,我妈就开始让我们几个一个个请家长。我倒好,我妈总不能自个批评自个,她就批评我,可我怎么不怕我妈骂我,等我妈教育完,我委屈地求了我妈,“妈,别给我爸说行不行”。她最后还是没告诉我爸,她也怕我挨打,所以从小起我就相信我妈是和我统一战线的,就像我站队到爽子那个阵营一样。我还记得直到那老太被她儿媳妇领走时她还骂着:“造孽啊,多好的地叫这群小王八蛋给糟蹋了。”他们几个害怕不害怕我不知道,但看到最后老太还那么生气被儿媳妇给搀走时,我被吓到了,我看了看我妈,她也跟着那小媳妇把老太送出了校门,直到出了校门她才又走回来,我是害怕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犯了一个大错。

图片/杨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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